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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略青楼乐师的那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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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弦视角·将男主虐到窒息(1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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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弦这个名字是我的父亲为我取的。他是我最敬佩的人, 从不为任何人摧眉折腰, 除却我娘。我自小便羡慕两老的至死不渝。母亲爱父亲清贵儒雅, 父亲慕母亲温婉贤淑。那都是骨子里气质, 终生无改。那么他们之间的情意就能一生不变。

直到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, 傻乎乎地和我说她慕我的容貌。跌份到尘埃里的理由,让我实在不知她真心几何,也让我无法相信能与她携手白头。

此话暂且不提。因为我要从头讲起,从头那时, 我还没有看上她,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。

我出身富贵, 许是骨子里的傲气教我一开始并不喜她的蓄意接近。何况她还那般死乞白赖,日日都来,说与不听, 骂又于心不忍, 打更是不可能, 但她日夜不辍扰我弹琴练曲,实在可恨。

不仅闹腾来闹腾去可恨,她的卑微与自贱都教我觉得可恨。父亲对我的教导根深蒂固,致使我从来看不起作践自己的人。

她年纪尚幼,什么都不会,只能伸手乞讨,我可以理解;可往后的许多年她一直如此, 为了我轻易就卑微到泥地里去, 为了讨口饭吃仍是流浪街头烂事做尽, 仍是宿在漏风漏雨的花神庙,仍是不知道自己凭劳力挣钱养口。我私心里,很瞧不起她。

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或许是她十一岁?十二岁?记不得是哪件事,让我开始一边瞧不起她,又一边很心疼她。因为如她自己所言,她什么都不会,自小就是乞丐,习惯伸手讨饭的生活,习惯别人的接济,后来遇见我,为了我不会瞧不起她,她已足够努力地去挣钱,哪怕常常挨些莫须有的打。

从她嘴里吐出来能将人听笑的傻话,竟字字诛我的心,惹我情动。是,我承认我很心疼她,为她什么都不会而悲哀,又为她喜欢上一个同样贫穷无为的我而悲哀。

我一直是泥,搅入澄澈的水中也会使得它浑浊。年少矜贵优渥的生活早就没了,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,所以也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不在云端。

我的师父从快要断气的父亲手中将我买走,为了能快些将他安葬,那时师父只付了我足够买铁锹挖坟头的银钱我便妥协了。

起先师父并不看重我,事实上他谁也不看重。面上对我们和颜悦色,但当我们这群弟子挨打时他却从未管顾。我想要翻身、想要出头就只能靠自己。待我将《离亭宴》作出来惹他惊艳时,他又虚伪地暗示我,他的名声比我的响亮太多,若是换个有名气的人为此曲署名,定能卖出更高的价。

人心就是这般伪善。我想起那把挖坟的铁锹,满心寒凉。好在我是个肮脏的人,做些肮脏的事也是应该的。于是我改了《离亭宴》的词,将词曲献给他,求他署名为我卖出高价。

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。让我悲哀的是,那只小乞丐喜欢的是个这样的人却不自知。在她眼里,我穿着白衣便是圣洁无比;我每日弹琴练曲便是刻苦用功;我少言寡语便是冷艳高贵。其实我是滩浑水。她清清白白,何苦来哉。

我本应看不起那样轻贱自己的人,本应不会喜欢上那样作践自己的女子。但当我在看到一块枣泥糕,第一反应是想拿给她的时候,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。我完了。

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怜惜她每日吃不饱、穿不暖;会忍不住在弹琴时琢磨她这些年是如何过着乞讨的生活;会情不自禁地嫉妒那个日日陪在她身边的小春燕。甚至会在清晨很早起床,摆好琴,作出刻苦练琴的模样以维持我在她心目中圣洁的形象。然后一边做作地弹着琴,一边期待地等着她的到来。

其实我没那么刻苦,尤其是当上首席乐师之后,我哪里需要日夜练琴?哪里需要刻苦到每回她来都能恰好赶上我练琴?只不过是在她面前,我只能弹琴。我总不可能把我干的别的事露给她看。既然她觉得我高贵圣洁,既然她喜欢我的高贵圣洁,那我也愿意作出她喜欢的那个样子。

她真的很吵,可她坐在我身旁说的每句话我都犯|贱地听得认认真真。

她不晓得的是,由于听她说话,我已弹错太多。尤其她说得兴起时,我听得也十分兴起,根本不晓得自己手里弹的是什么。胡乱弹作一气。反正她也听不懂。还很高兴地夸我弹得真好。

我除了暗自发笑,也不知如何回应。

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。这已经不是心疼不心疼她的问题了。她惹我心动了,情也动了。

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向她坦诚,她喜欢的那个我,不是本来的我。那只是她心里幻想出来的我。

我很卑劣。不想顾及她究竟喜不喜欢本来的我,反正她说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,那我便先将她圈起来,冠上妻子之名。所以我带她去祭拜我的父母。

墓前有漾枝的红梅,朵朵都落在她头上,像是红盖头。我刻意递她酒杯,让她摆放在我父母的墓前,与她同时摁首,同时起身。便当作天地为媒,高堂在前,红盖头、合卺酒。唯独差我俩夫妻交拜。

先欠着罢。我故意欠了她许多许多东西,这样她心里记挂着,便不会轻易离我而去。我俩来日方长,欠的许多我都会还上。只要她在我身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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